不明白播客

1989 年春夏之交，当中国最高领导层决定动用军队，结束北京的民主抗议时，许多关键的命令、分歧与犹疑，都被封存在历史的阴影之中。直到最近，一段长达六小时、来自秘密军事法庭的审判录像在海外流出。录像的主角，是时任解放军第38集团军军长徐勤先。在这段影像中，徐勤先没有慷慨陈词，也没有请求宽恕。他反复强调的，是后果——这是一次群众性的抗议活动，向平民动用军队，可能造成流血，也可能让人沦为历史的罪人。这段录像不仅让“徐勤先”这个名字从传说变成了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也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窗口，去理解1989年中国军队内部的心理结构，以及政治高层在决策过程中的分歧与恐惧。在本期节目中，我们将以这段庭审录像为起点，解读「六四」事件中几个长期悬而未决的问题： 徐勤先当时究竟做了什么，文革时期“三支两军”的历史记忆，如何深刻影响了军队对再次介入政治的恐惧；徐是一个“异议者”，还是一位试图在体制内部寻找合法空间的执行者？透过徐勤先案，本期节目还将讨论更宏观的问题：中共精英是否曾对体制的自我纠偏能力抱有幻想？为什么在六四之后，并未出现大规模的军内整肃？习近平又是如何从六四总结党政军关系的教训，以及近年来军队整肃与“反腐”行动背后的政治逻辑。这段迟到三十多年的录像，究竟会在多大程度上改变我们对六四决策内幕的整体认知？它是关键证据，还是一段悲剧性的个人注脚？本期节目，我们邀请到现任美利坚大学副教授，研究中共党史的学者唐志学教授，一起解读这一珍贵的历史现场。点击收看视频版本时间轴：00:00 庭审内容02:38 徐勤先在1989 年 5月究竟做了什么、没做什么？04:19 庭审录像展现的最重要的价值是什么？06:05 徐勤先为什么选择如此的辩护方式？09:38 文革与“三支两军”的阴影：军队为何害怕被卷入政治？11:17 戒严命令是否存在程序问题？为什么会出现口头命令？19:17 徐勤先当时的行为是制度允许的还是触碰了红线？25:30 他是“异议者”还是体制内的保留意见者？28:16 徐勤先到底有没有强调“人大应先讨论”？争议点在哪里？37:10 中共精英对体制的纠偏能力是一种幻想吗？43:10 徐勤先被判5年，轻还是重？中共想传递什么信号？47:42 六四后为何没有发生大规模整肃？50:34 对照1991年苏联：中苏军队在关键时刻的差异是什么？01:01:08 习近平如何从六四总结“党政军”关系的教训？怎么解读这两年的军队大清洗01:07:29 录像公开会改变我们对六四决策内幕的整体认知吗？01:11:25 嘉宾推荐嘉宾推荐：娄烨 2006《颐和园》(Summer Palace)林培瑞 吴大志 Perry Link Wu Dazhi《I have No Enemies: The Life and Legacy of Liu Xiaobo》（《我没有敌人：刘晓波的生平与遗产》）穆罕默德·拉索罗夫 《 The seed of the sacred fig》（《神圣无花果之种》） Hosted on Acast. See acast.com/privacy for more information.

几天前，曾长期担任中国国家计划生育委员会主任的彭珮云去世。上世纪 90 年代，彭珮云将“计划生育一票否决制”从地方经验推广至全国，把地方官员的升迁与计划生育执行情况直接挂钩，开启了中国生育率的断崖式下跌。2016年中国废除独生子女政策，但为时已晚。近年来，中国的出生人口已经降至清代乾隆年间以来的最低水平，生育率跌入全球最低行列。本期节目，我们将讨论彭珮云是谁，为什么说她“沾满了胎儿血”？为什么一项后来被承认是失误的政策，会持续数十年才被纠正？当生育率早已跌破人口更替水平时，是什么力量阻止了政策转向？中国的人口数据究竟是否可信？人口变化又如何影响经济、养老、社会稳定，甚至国家的长期走向？中国鼓励生育的政策可能有效吗？和我们一起讨论这些问题的是人口问题研究专家、美国威斯康星大学麦迪逊分校研究员易富贤。过去二十多年，他持续挑战中国官方的人口数据和人口政策判断，也因此长期被封杀、被攻击。本期节目，我们从彭珮云谈起，结合他的研究与亲历，讨论计划生育在基层的执行方式，回看中国人口政策的形成、执行与迟来的纠偏。文字版：https://bit.ly/bmb-187-text时间轴：01:43 为什么说彭珮云的双手沾满了胎儿血？04:33 彭珮云如何长期影响中国的人口政策？07:06 “该流不流，扒房牵牛”：计划生育的系统性暴力09:58 独生子女政策是“集中精力办坏事”？12:32 谁在阻碍计划生育政策的纠偏？18:59 中国的鼓励生育政策注定徒劳无功？24:44 中国真实的人口到底有多少？30:00 人口数据失真导致的结果是什么？35:09 如何看待“光棍太多容易发生战争”的说法？39:43 人口老龄化反而让中共的统治更加稳定？40:32 年轻一代不婚不育的恶性循环如何产生？42:44 嘉宾推荐嘉宾推荐新望 马国川主编《改革四十年经济学文选》梁中堂 《左冲右突 ⸺陈慕华、胡耀邦、赵紫阳与计划生育》易富贤 《大国空巢》 Hosted on Acast. See acast.com/privacy for more information.

12月15日，香港高等法庭对黎智英两项串谋勾结外国势力罪和一项串谋发布煽动刊物罪做出有罪判决，这意味着78岁的黎智英有可能在牢狱中度过自己的余生。黎智英的故事颇为传奇，他12岁从广州偷渡来到香港的黎智英，白手兴家创办服装品牌佐丹奴，成为亿万富翁。1989年他和很多香港人一样支持北京的示威学生，捐钱、捐帐篷，希望中国民主化，但天安门的枪声打碎了他的幻想，他开始关注政治，90年代先后创办《壹周刊》、《苹果日报》。因为批评当时的中国总理李鹏，佐丹奴在北京的门店被关闭，为了没有政治顾虑地独立办报，他在1996年出售了自己持有的佐丹奴股份。在其他香港大亨忙于和北京搞好关系的时候，黎智英却在支持香港的反对派。他可能是给香港民主派捐款最多的人，在2014年雨伞运动和2019年反送中运动中，他都明确地站在示威者的一边，参与游行，受催泪弹的攻击。到今天，他的这场仗打到了结尾，关于输赢，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判断，但对黎智英来说，他可能会认为这是另一场战斗的开始。就像他说过的：“我真正的本性，是一个斗士。”本期节目是我们在判决当日直播的精剪版本。这场直播我们邀请到了黎智英之子黎崇恩Sebastien、关注报道香港的媒体《追光者》的执行总编辑梁嘉丽Shirley以及美国乔治城大学亚洲法律中心高级研究员黎恩灏Eric ，三位嘉宾都深入见证了黎智英和香港这些年的抗争，我们谈到了黎智英为什么坚定地选择做一个“麻烦制造者”，为什么可以安稳地当一个大亨或者早早离开香港，却选择牢狱生活，这起备受瞩目的国安案件有哪些问题，以及被判决有罪之后他可能的命运。文字版：https://bit.ly/bmb-186-text时间轴：00:00 从亿万富翁到香港的民主斗士，黎智英的经历07:29 Shirley和Eric在有罪判决公布后的心情12:08 这起标志性的国安案件在司法角度有哪些问题？17:32 有罪判决之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19:26 这起案件对香港的新闻自由意味着什么？22:54 嘉宾们对《苹果日报》的印象，它做过哪些事情？30:04 黎崇恩如何看待对父亲的判决结果？32:16 黎智英狱中的身体情况，他遭遇了什么？36:13 黎智英是一个怎样的父亲？38:46 黎崇恩眼里，父亲如何看待自己的牢狱之灾？42:33 黎智英为什么会变成中共最害怕的人?46:17 资助香港民主运动是合法的？50:45 停刊之前的《苹果日报》内部氛围56:37 黎智英的政治光谱与他的信仰01:06:47 有罪判决之后，黎智英可能重获自由吗？01:09:54 嘉宾们对香港人想说的话01:12:35 “如果我只是满足于富有，做一个成功的商人，那样的人生对我来说没有意义”相关链接：Mark L. Clifford 马克·克利福德 《The Troublemaker: How Jimmy Lai Became a Billionaire, Hong Kong's Greatest Dissident, and China's Most Feared Critic》 （《麻烦制造者：黎智英从一个亿万富翁到香港的最大异见者，中国最忌惮的批评者》）黎崇恩X账号：#FreeJimmyLai追光者：https://pulsehknews.com/黎恩灏X账号：Eric Yan-ho Lai 黎恩灝 Hosted on Acast. See acast.com/privacy for more information.

长期以来，西方普遍相信中国的经济发展终将带来政治上的民主化。然而在改革开放四十年之后的现实却截然相反：习近平上台后，中国不仅没有继续走向开放，反而快速回到重压的极权体制。在新书《破碎的中国梦》中，裴敏欣教授提出了一个重要观点：今天的极权回潮并非偶然，而是四十年改革开放内部逻辑的必然结果。本期节目，我们将与裴教授一起回顾：为什么中国政治体制转型会失败？为何习近平式的领导人在这一体制下几乎不可避免？为什么经济增长在中国没有推动民主，反而削弱了改革动力？庞大的极权机器又是如何一步步重启的？那个曾被寄予厚望的“中国梦”，又是怎样一步步走向破碎？欢迎点击向不明白播客捐赠：https://www.bumingbai.net/donation/文字版： https://bit.ly/bmb-185-text时间轴：00:53 研究中国的心路：从审慎乐观到“破碎的中国梦”04:03 80年代三条政治改革线索：党内制度化、社会宽松与顶层设计08:24 政改蓝图为何夭折？09:48 党内“制度化”为何只是纸牌屋？13:09 中国极权为何民主转型难？19:59 经济发展如何反而阻碍民主？中共如何用增长反哺统治？26:03 习近平的崛起：偶然人选还是体制下的大概率事件？31:00 邓小平没拆掉“极权机器”，习只是重新通电35:32 从“韬光养晦”到战狼与魅力外交：邓小平与习近平外交的差别41:39 两种不同的“中国梦”44:52 给美国与中国精英的提醒：别被“中国模式”迷惑48:01嘉宾推荐嘉宾推荐：贾瑞雪 李宏彬 《Claire Cousineau The Highest Exam》（《最高考试》）Jerome Alan Cohen（孔杰荣）《 Eastward Westward》（《东行，西行》）Netflix 剧集《Turning Point》（ 《转折点》）相关链接：裴敏欣《The Broken China Dream: How Reform Revived Totalitarianism》EP-141 裴敏欣：习近平反腐为何越反越腐？ Hosted on Acast. See acast.com/privacy for more information.

原计划于今年11月在纽约举办的首届 IndieChina 电影节，在开幕前两天戛然而止。发起人朱日坤收到了来自大洋彼岸的警告: 不仅仅是父亲在电话里颤抖的嘱咐，更是数十位身处国内的参展导演被迫发来的撤片请求。有人被威胁将断送职业生涯，有人被骚扰家人，恐惧顺着网线从北京蔓延到了纽约。朱日坤是中国独立电影界的重要推手，曾创办现象工作室、栗宪庭电影基金，为独立导演搭建交流平台，并组织过多次北京独立电影展。他见证过中国独立影像在夹缝中野蛮生长的年代，也亲历了2014年之后当局对民间影像档案毁灭性的查抄。为了逃离这种窒息的管控，他移居纽约，却未曾想到，十年后，审查的长臂依然能精准地扼杀一场在大洋彼岸的小型放映活动。为了保护国内的创作者，朱日坤痛苦地取消了影展，但他坚持每天前往空荡荡的影院，拍下一张照片，作为无声的抗议。为什么一个在纽约边缘的独立影展会让中国当局如此大动干戈？当“润”出中国都不再意味着安全，海外的文化离散社群面临着怎样的困境？在中国独立电影几乎凋零的今天，坚持记录、坚持放映还有什么意义？本期节目，朱日坤将与我们分享这场被取消的影展背后的荒诞现实，以及他对中国独立电影未来的顽强守望。欢迎点击向不明白播客捐赠：https://www.bumingbai.net/donation/采访征集：美团“开启另一种人生”宣传片在争议声中下架。在官方定义的8400万“新就业形态”劳动者中，所谓“新人生”，根本不是选择，往往是白领失业、学历贬值后的无奈自救。我们正在寻找8400万分之一：如果你曾是职场人士或大学生，如今正在跑滴滴、送外卖，欢迎来信至[email protected]文字版：https://bit.ly/bmb-184-text时间轴：00:00 intro02:03 影展取消始末：来自父亲的深夜电话06:45 极度恐慌，国内导演的撤片潮11:02 连坐机制：不仅是导演，连嘉宾、主持人甚至只是帮忙的人都被骚扰14:38 征片惊喜：在创作空间急剧缩减下，依然收到了182 部投稿19:14 遭遇“纽约留学生”匿名信：是自发的小粉红还是官方干扰？21:19 无声抗议：每天去空荡荡的影院拍一张照片28:27 回顾中国独立影展二十年：从来没有真正宽松过30:09 2004年世纪坛事件：刚开幕就被驱逐，观众被关在门外39:42 2014年的大扫荡：栗宪庭电影基金被查抄，珍贵档案不知所踪46:27 离开北京的原因：家门口的监视者与对女儿的担忧50:04 办展初衷：做一个立足中国、但只能在纽约举办的“流亡”影展56:32 在“无法持续创作”的时代，影像记录还有什么意义？01:03:14 嘉宾推荐嘉宾推荐：王小波：时代三部曲爱伦·坡短篇小说集沃尔夫冈·贝克《再见列宁》相关链接：IndieChina电影节官网：https://indiechina.org/ Hosted on Acast. See acast.com/privacy for more information.